单位电话: 0771-5866135
文章
  • 文章
搜索
首页 >> 文化建设 >>企业文化 >> 大别山普查找矿剪影
详细内容

大别山普查找矿剪影

时间:2012-10-25     作者:退休职工  罗维元 【原创】

说来,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,由于我亲身经历,那些年、那些事还记忆犹新、历历在目。恰逢建局60周年誌庆,不妨将那些一鳞半爪、颇带猎奇性、趣味性的野外生活和工作画面摆一下“龙门阵”,与大家分享,并让后辈同仁了解一些过去的难忘岁月。

挺进大别山

笔者当年在中南局604队从事地质技术工作,按局找矿任务区划,该队重点在颚东、江北——大别山区。

按照当年文革的时代背景,我们的组织建制是“准军事化”的,称谓“地质连”。连长陈祥正同志(后任中南冶金地质勘探公司副经理),连里的文书蒋炳规同志(后任中南局组织、人事部长),以及后来担任过局党委书记、局总工程师、局办主任、局工会副主席的黄挺、王永基、曾国梁、王庆春等,均是当年“地质连”的战士或班长。笔者编于一排一班,工作区域在大别山腹地,湖北麻城县与河南商城县的交界区域。工作内容是在变质岩系的含铁石英砂岩中,循着东西向的构造条带,寻找相对富集的矿带。

1970年4月初,从当时的队部驻地(阳新县富池口)开拔,途经汉口住宿,第二天晨再赶早班车奔赴麻城县城。在汉口老车站附近的旅社,我们听到了高音喇叭广播: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发射升空!……是夜,锣鼓喧天,鞭炮声声不绝于耳,我们与狂欢的市民一样,久久不能入眠。

次日近中午时分抵达麻城县城,地质连部就驻扎在县城关。我们一排,除了一班近10位地质、采样工外,还有20余名物化探专业技术人员,全排的工作区驻地是两省交界的大山深处——黄柏山。

从县城乘几小时的客运班车到三河公社,下车背上行囊,坐渡船横穿近50分钟的大水库,弃舟登岸开始沿山间小路爬山约三个多小时,尽管是春分时节,大伙还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,近傍晚时分,终于抵达驻地。

我们安营扎寨之所——国营黄柏山林场。属河南省商城县管辖,林场场部所在地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寺庙,相传过去香火极旺,有僧尼近200余人,文革初驱散,大殿内的佛像神龛、经幡钟鼓等经“破四旧”早已荡然无存。

殿宇内,驻有三支人员:一是东道主,十多名林场职工;二是我们一个排的找矿人员;三是河南省气象台一对学气象专业的夫妇,观测站建在对面不远处的高山顶上。

这里方园数十华里无人烟,不种植蔬菜粮食,生活供给全靠各自从山下送来,每隔一个星期乡邮递员才转上来一趟,更无小卖部之说。

我们近30来人,吃喝拉撒供给,全靠连部一老职工每隔2天在县城里购上一挑蔬菜,循我们进山之路,在水库登岸处交接;全排“战士”轮值,每两天派2人去接菜挑。下山时空手行路易,挑上担子爬山可就费劲了,如此近4个多月的工作期,笔者也无例外地尝过接菜挑的滋味。

驻地林场殿宇前后,是一望无际苍翠的竹林,四月天的竹笋,兹兹的拔节,取之不尽。我们几乎每顿餐都离不开竹笋,难怪一些同志看到竹笋就皱眉,吃饬了。清晨或傍晚在竹林路径中漫步,空气清新,负氧离子也高,十分惬意。

 

填图遇狼群

记得五月上旬的一天,我们一班的技术人员,每两人为一组,在离驻地几公里外的深山老林中,进行千分之一的地质填图。我们与相邻组的王宇校、汪继承窜进一片竹林,进行地质点上的观察、描述……组与组之间,在寂静的山林中,能听见相互打击岩石标本的声音;突然传来他们一阵急促的敲击竹杆的声音,我与同组的舒治森同志停下手中的活,边循声靠近边询问:“怎么样?”,老汪大呼道:“快来,遭遇狼群了”。我一阵战栗突地紧张起来,我与老舒壮着胆子,也用地质锤柄敲击竹杆……原来在距老汪40米开外的灌木丛中,闪现了初以为是小牛犊的动物,后来细看原来是几匹狼,于是才有了上述的那一幕。

也许狼群不大,又见我们四把锤头柄敲击声大且逐渐来人多了,狼才悻悻地逃窜了,这也是我有生以来在野外看到狼群。

 

涉水山洪浊流

在大别山区从事野外作业,跋爬山涉水是寻常事。一天,我们集中了全班大部分技术员,沿着大别山北坡跑剖面,从驻地林场至商城县长竹园公社集镇,全长14.5公里。我们所处的这一段地形,大别山的北坡比南坡要平缓一些,但途中要涉水13次之多。因为是大别山腹地,小溪流都没有桥,大伙都卷起裤腿涉水,走一程山路,又要脱掉登山鞋和袜子歇上一阵子,待体温略降些再涉水。由于山区的水冰凉彻骨,跋山涉水太频繁易患风湿,山区里的老人告诫我们要等体温降下来再下水。13条溪流宽窄不等,窄的7-8米,宽者上百米。几近中午时分,我们就抵近公社所在的集镇,按当时的派餐伙食标准,我们在公社办的豆腐作坊就餐,每人/餐为四两粮票一角二分钱膳费,那年头每人一月一斤肉票,就餐不可能见荤,能有一些豆制品就烧高香了。

人常说:山里的天如同娃娃的脸,上午还晴好的天空,中午时分开始下起雨来,雨势减弱后,我们启程往回赶路。眼前的溪流变成了山洪浊流,因为大别山北坡汇水面积大,雨量虽不大但水量陡涨,水流湍急。在涉过前面几条溪流时,稍瘦弱些的老同志,在急流中都不能抬脚,只能在河床中移步,相互扶持着渡河。在过最后两道山溪水时,河床虽不宽,但水流太过湍急,这可让大家犯难了。时间已近下午6时左右,体重最大的汪继承就想下水探路。突见一采药的老乡,急忙喝斥住已下水的老汪:不要冒险!他自己亲自下水探路,只见他侧身躬腰、双膝微曲面对上游来水的方向,扎稳脚跟移步缓行才有惊无险地过了湍急的溪流。我们按照药农的方法一一过了溪流,回到驻地大伙都疲惫不堪,狼吞虎咽地用过晚餐,回想起来药农长期在深山中涉水的方法是很有科学道理的。

 

登顶九峰尖

大别山主峰在罗田县天堂岭,主峰的西侧就是麻城与商城的交界处——九峰尖,这可能属大别山的次高峰吧。为了解周边地层和构造,我们进行了一次外围踏勘。初夏时节,我们一班6名地质人员与排长(一名老采样工)共7人,头天下午到了大山山脚下的村庄食宿,当地十分贫穷落后,生产队长负责接待我们,7个人不算少,派饭的差事还难于支配给村民,就分由生产队长与其弟弟两户承担。主餐就是飘着几颗饭粒、极清的稀饭(主人家老少均是这种待遇)。晚间投宿在生产队长家,在一间侧室里打地铺,下面铺上稻草,山区夜间稍寒冷,我们7人,或3或4盖着两床十分板结、发黑的旧棉絮,因为又累又饿,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……。

清晨,我们每人喝上一碗稀饭外加一个红苕,背上地质包就开始上路。沿途绝少村落,晨雾还未散开,只见迎面高耸的大山,一路谈笑风生地开始爬山;焉知登上山顶一望,眼前又是一坐大山,还得躬腰继续往上爬;如此往复,山重叠着山,山外还有山,不到中午早就饥肠漉漉,谈笑话语声也稀落下来……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盘算着,爬上山顶,找户人家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
下午2点左右才登上山顶,环顾四周,山上根本没有村落人家,只有两三个十分简陋的高棚。前去打听才知是河南外县村民,他们登上这不毛之地,从事着极原始的刀耕火种的农活,烧荒一块山地,撒播些玉米种,然后就下山回家,靠天吃饭,待深秋时节再上山来收获。因山太高,交通十分不便,他们所带的口粮也十分有限,根本不可能分一杯羹给我们。进得高棚,看到土灶台上烤着的植物块茎(类似小土豆样的约有3-4斤),垦荒的村民说:“这是野生天麻,都没烤干,要不你们先垫垫肚子……”。我们此时真有些饥不择食,付了一些钱还搭送了一支钢笔,大家围坐在灶台边就啃咬起来,好歹填进了肚子。

工作完毕我们打道下山,据村民提示可从另一条路下山,半山坡还有一小村落,或许能弄到食物……

食物的诱惑,加之下山也省气力,我们行进的速度大增,约2个小时后,终于在半山坡见到二三户人家。进得村来我们说明觅食来意,村民们大眼瞪小眼,显出一付爱莫能助之状,我们再三恳求,全村才搜罗出九枚鸡蛋,煮熟剥食把多余的两枚让给排长和一名体弱者食用。

傍晚时分,我们挣扎着走回林场驻地,一个个躺在自己的床上,连挤牙膏的劲也使不上来,感觉全身打飘发软,这是我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天。

 

鱼水情深忆老区

我们工作的大别山区域,是当年土地大革命、黄麻起义的革命老区,也是从事革命活动的核心地带。老乡们都特别纯朴、热情好客、觉悟高,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事:

一是我们阶段性工作结束撤点时,经与大队干部告辞,请求派些老乡协助搬迁到山下麻城境内。大队干部二话没说,问准时辰,于次日凌晨亲自带队率20多名村民赶来,据说不少住地分散、山高路远的老乡还是打着火把赶夜路来的。来后都争先恐后捡大件、重件捆绑搬运,到达目的地后,再三推辞劳务报酬。此事打动了我们全排同志,深为老区人民的觉悟和热情所感动。

二是我们二排工作区在麻城与河南新县交界的乘马岗大队,听那里地质班的同事说:房东家邻居有一位七十来岁的小脚老太太,隔三差五地总要送来自家地里的时鲜蔬菜瓜果,分文不取,且说:“你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,为着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,为国家找矿,不辞辛苦,我们自家地里的一点东西,能值几个钱,请收下……”。后经打听,老太太原是大革命时期村里的妇救队长!王树声大将、王秉璋上将等七八个共和国的将军都是这个村的人,看来我们是住进了革命的“摇篮”里,难怪群众觉悟高,还如此热情。

上述的几个小故事,一晃就过去40多年了,至今还深印在我的脑海,给我的人生平添了一笔精神财富,久别了大别山!   


单位概况
新闻中心
文化建设
 信息公开

中国冶金地质总局
广西地质勘查院

版权所有:中国冶金地质总局中南局南宁地质勘查院  地址: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新竹路41号
地图位置:
技术支持: 尚易网络 | 管理登录
seo seo